长白

【瓶邪】一人奉 九

好像，大概，也许，有点短……

看见这个木偶的一瞬间，吴邪突然涌上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恍惚感，眼前的木偶和当初的十四个是一样的可爱，一样的栩栩如生，可正是这样的木偶让师父现在生死不明，让村民沦陷地狱，让自己离开安静祥和的生活出现在这幽深的地底之下，可是却带来了一个人。

吴邪定了定神决定再好好地看看这棺材内是否另有线索。伸手摸了摸棺材内壁，触手凹凸不平但却并不像是一般的石材纹理或者雕花。

“胖子，把火折子给我。”

接过火折子，内壁上刻着大段大段深奥的梵文，以吴邪的能力并不能完全地解读出来，但是其中一段生平吴邪倒是能七七八八地读个大概。

这个孩子的母亲是战败国的百姓，战败之后与许多女子一起被送上了战场，其中经历并未描述，但后来这位女子因为怀孕而被遣送至此地时已经口不能言，目不能视了。

之后的文字中，吴邪再没有读到有用的东西，只依稀感觉得出是大量镇压恶灵的经文。

“我说天真，你这和尚当得不行啊，吃饭的家伙你都看不懂?”

吴邪听得多了也不想再搭理。

“天色已经晚了，我们不要再耽搁继续往下走吧。”

“等的就是这句话，要不是你胖爷我最讲江湖道义，早发大财去了。”胖子一听瞬间兴奋起来，活动活动手脚便开始向下爬。

吴邪也知道，胖子本来就是来发财的，闷油瓶走了以后还能一直带着自己已经实属不易，也不好再拖后腿，好在刚才一阵儿休息的也够，走起来速度并不算太慢。

往下走时不时还能遇见大同小异的棺材，有的离吴邪比较近，便随手打开看看，有的比较远，吴邪也不去在意，只是一开始要走十几米才会遇到一个棺材，现在却隔不了一两米就会有。

胖子踩在棺材上跳跃，加上灵活的身形，移动得比一开始还快，但吴邪并不想在棺材上和胖子一样跳来跳去，小心地在棺材之间腾挪，速度更慢，竟然连胖子的身影也看不见了。

吴邪心里一慌，这是他第一次一个人呆在这种地方。吴邪张了张嘴，想要叫住胖子，想要让他不要和闷油瓶一样丢下他一个人在这里，但吴邪终究没有，他只是把牙咬得更紧，更努力地追上去。

“天真你下来没有啊，这儿有个不一样的。”

“来了。”

吴邪加紧脚步，绕过一个棺材后，局促的视野突然豁然开朗，这是接近十米的空旷，不再有石棺，也不再有青铜链。下方是一张泛着寒光的的纯白色石床，上面依稀还躺着一个人。

“来啦？往边儿走点儿，顺着绳子下来吧。”胖子抬头瞟了一眼吴邪，又埋头研究起来。

吴邪也不在过多逗留，顺着绳子就往下走，他有一种预感，这张石床上躺着的人对他十分重要。

许久没有在平地上走过，吴邪落地的瞬间突然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。

“诶诶诶，怎么还倒地上了呢？难道这张石床真这么值钱？玉的？”胖子一看吴邪竟然倒地上了，赶紧走过来想扶起吴邪。

但吴邪此时双耳嗡鸣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响，越来越快，眼前只剩一张泛着光的石床越来越亮，石床之上躺着的人面容越来越清晰。

也不管自己酸软的双腿，吴邪踉跄着向前，只想离他近一点，在近一点。

——张起灵